孙儒军人多,但他们多是扬州人,家人都在扬州,并不愿意过江作战
孙儒军人多,但他们多是扬州人,家人都在扬州,并不愿意过江作战。杨行密极为聪明地抓住了这一心理特点,派人运粮到扬州,分发给饥饿的扬州百姓,老百姓对杨行密感恩戴德。其实这些粮食也不是从杨行密的账户中划走的,而是劫了孙儒的军粮。换言之,杨行密几乎没掏一分钱,就做了一票空手套白狼的漂亮买卖。
杨行密收买扬州人心是长远规划,但眼下他还需要同孙儒进行近乎疯狂的决战,能不能撑得过去,杨行密自己心里都没有底。
景福元年(892年)五月,杨行密和孙儒开始了二选一的超级轮盘赌。孙儒下营陵阳(今安徽青阳附近),杨行密先来挑战,两军大战,没有分出胜负,形势一度僵持。
无法理解孙儒是如何带兵的,上一次被杨行密劫了粮草,没想到这次又被杨行密劫了一次,结果全军将士集体饿肚子。
形势朝着有利于杨行密的方向发展,杨军粮草充足,士气旺盛,所以杨行密有资本破釜沉舟,把所有精锐都拉到城门,关上城门,以示绝无退路。杨行密军队多由扬州人组成,战斗力没有问题,而孙儒军也多是思乡的扬州人,而且还饿着肚子,根本无心恋战。
对孙儒来说更加雪上加霜的是,他突然患上了严重的疟疾,无力再指挥战斗。杨行密是不会和孙儒客气的,“行密闻儒疾疟,纵兵击之。会大雨晦冥,儒军大败,安仁义破儒五十余寨,田頵擒儒于陈,斩之,传首京师。”
孙儒的死,意味着杨行密可以活下去了。而杨行密赢了这场赌局,获利颇丰,孙儒的筹码全被杨行密划了过来,“儒众多降于行密”。只有刘建峰、马殷等人因奉孙儒之命到外地掠地,才没有被杨行密俘虏。而马殷则是将来可以与杨行密平起平坐的人物,因为马殷创建了十国之一的楚国。
在杨行密创业的过程,孙儒是杨行密遇到的最难逾越的一道坎,杨行密几次都险些被孙儒吃掉。但现在雨过天晴,杨行密曾经无比灰暗的人生顿时明亮起来。
吃掉孙儒,意味着杨行密可以回扬州了。
“(景福元年五月)丁酉,杨行密率众归扬州。”
扫荡江东
——杨行密的称霸之路
孙儒的失败与杨行密的成功,比较类似于黄巢的失败与朱温的成功。黄巢败在奉行没有战略根据地的流寇主义,朱温则据宣武而蚕食天下。孙儒是小一号的黄巢,而杨行密则死守宣州,进而图王于淮南,退而守宣州,同时面向江南腹地,进退自如。杨行密占据扬州后,战略生存空间进一步扩张,这是孙儒至死都没有明白的道理。
为了巩固在扬州的统治,杨行密因事制宜,做了以下几件事情:
一、恢复扬州的经济。连年战乱之后,扬州经济几近崩溃,杨行密手上也没有多少钱。不过杨行密手上囤积着大量茶叶和盐,在掌书记高勖的建议下,杨行密与周边郡县做起了茶盐生意,获益颇丰,一举扭转被动的经济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