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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类小词看似平淡无奇先生却善于把词中的意象贯串起来提挈意脉于

2022-11-04 18:15:55 发布 浏览 962 次

这类小词,看似平淡无奇,先生却善于把词中的意象贯串起来,提挈意脉,于无字处看出内在的关联和情感的逻辑,从而把一个完整的意境再现出来。

这种善体词心、善解词境的说词功力,来自先生深厚的词学修养和文史底蕴。他撰有《唐宋词人年谱》,熟悉唐宋词名家的身世遭际和创作历程,知人论世,善于把词作放在一定的时空坐标上进行观照,又能结合自己丰富的生活体验进行印证和想象,还能毫不费力地征引前人的作品参互比较,因而使人感到切理餍心,既熨帖深刻,又亲切有味。如先生说稼轩《清平乐》“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即与通常以“醉里”谓词人带醉者有异,而谓词人听到有人带着醉意用柔和娴婉的吴音在交谈,初以为是一对青年男女在谈情,定神一看,却发现是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年夫妇!用倒装章法,先闻其声,后见其人,出乎意外,才令人于惊奇之余发出会心的微笑。这种类似相声“抖包袱”的艺术效果,不但使得词的节奏跌宕有致,而且通过幽默的口吻,也不难体会到词人对这对农村老年夫妇恩爱和睦生活的深情赞美。夏先生的说解入情入理,十分中肯,倘能起稼轩而问之,亦当笑颔。记得周汝昌先生也对此深表赞赏。

夏先生说词,既能洞悉词心,细致入微,又能放眼词史,宏通阔大。其说敦煌曲子词、花间词、温韦词、南唐君臣词、苏轼豪放词、易安词、清真词、稼轩词、放翁词等,均能以小见大,通过具体作品点示出诸如词乐的变迁、词风的同异、词调与声情、寄托与无寄托之类词学要义。读者于赏词之际,得此良师导引,不唯能体会词心之曲折,词境之深美,且能获得不少具体生动的词史和词论知识,并领悟到学词的门径。

夏先生被誉为“当代词宗”,他治词史、词论于一炉,而本身又是一位杰出的词人,多年的治词心得与丰富的作词经验,使他对古人的词作在章法、句法、字法、过片、结束、用典等方面有十分深切的体会,在说词中,即随宜点出,金针度人,嘉惠后学不浅(先生拟就此撰为专著,名曰《词例》,已属稿若干,惜未竟其业)。

先生说词,颇赞赏常州词派“作者未必然,读者何必不然”的主张,他常从一点生发开去,由此及彼,由表及里,从中引申出一些深刻的艺术和人生的哲理来。四十年前,我从游于先生,杖履追随,得亲謦欬,每闻谈词,辄有醍醐灌顶之感。记得有一次,先生说张玉田《清平乐》中的两句词:“只有一枝梧叶,不知多少秋声?”他从《淮南子》“见一叶落而知岁之将暮”,谈到唐人诗演化为“一叶落知天下秋”,又谈到杜甫的“一片花飞减却春”,娓娓不尽,胜义纷纭,由此而点出文人敏感的心灵,见微知著,以及艺术表现上“一”与“多”的辩证关系等,短短两句词,足足说了两个多小时。其时先生坐在一把藤摇椅上,边摇边说,悠闲自在,此情此景,历久难忘。曾有句志感云:“弥天花雨纷纷落,满座春风冉冉生。”

先生说词,必先吟诵,其声情随词情而变化,长吟短咏,抑扬顿挫,使人为之动容。曾听他吟诵陆游的《夜游宫》,上片激昂慷慨,回肠荡气;过片声情凄咽;至结尾数句,又复起伏变化,声调凡三转:“自许封侯在万里”句,高亢振起;“有谁知”,陡然一顿,作短暂休止;接着以摇曳激楚之声吟出“鬓虽残,心未死”二句,叹惋悲凉,抑郁不平,放翁之心声宛然可闻。先生的女弟子琦君(潘希真,台湾著名散文家),对先生的吟诵十分倾倒,说经先生一吟诵,诗词的意蕴已领会大半。我于此深有同感。可惜当时无录音设备,不能把先生的吟诵录下来。有一位懂音乐的同学,曾把先生吟诵几首诗词的声调记为简谱,但后来也散失了。这是一大憾事。

这本《唐宋词欣赏》,是四十多年前先生为广大读者欣赏唐宋词的需要而说解的,大半由先生的助手怀霜记录整理,经先生改定,发表于杭州、上海和香港的报刊上。这些记录下来的说词文字,与无拘束的谈说相比较,其鲜活的意味似乎有所减杀;又因当时环境所限,有些话不能说得很畅,且难免说几句套话,但其见解的精警和说词的鲜明特点仍然存在。它虽然不同于先生的词学专著,却能为大众说法,深入浅出,可读性强,使唐宋词面向更广大的读者群,这也是先生的一大功德。

辛巳木樨开候,于西子湖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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